少年假冒公安厅长 想红想疯啦！(5)

　　每次被“叫家长”，郑祖琴都要跟老师赔礼道歉，然后恳求，“你给我带一下，我这边打工很不容易。”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五年级时，杜应伟把别人的牙齿打掉了。父母花了很长时间还清一万多元的诊疗费。问到打架原因，“我们问他，他也不说”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再过不久，没等小学毕业，杜应伟就辍学了。他读不进去了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同村一个大伯在贵州毕节开饭店，2014年11月，杜应伟去了那个饭店打工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这期间，父母很少跟他联系。“他在那里的表现我们也不知道，他也不说他在那边的经历”，杜向成回忆，和儿子偶尔通个电话，也只是问他是否听话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在毕节时，杜应伟百无聊赖，想找“当老板”的感觉，于是用手机百度到一家做假公章的商家，以100元价格购买了公章“云南昭通交通运输集团公司镇雄公司”。大伯曾开过长途客车，杜应伟记住了这个公章名字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他还弄了个“三栏分类账”本，在上面写字盖章，然后把他们放到自己的密码箱中。这成为他生活的乐趣所在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去年大伯的饭店倒了，杜应伟回到永康，找到了现在的工作。父母问起他在哪里工作，他不告诉他们，也不愿意带他们去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17岁的杜应伟待在父母身边的时间，零零总总加起来大约只有5、6年。他们很少交流。当问到他们平时聊些什么？堂外公郑绍红毫不客气地说：“聊个屁啊！我们一天不是打就是骂！”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父亲杜向成黑黑瘦瘦，个头比妻子还小。他对儿子的教育方式就是“打骂”。杜应伟买警服穿，杜向成骂他，但他不听。“我说不能搞，会坐牢。他就说：我会去坐牢！”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忧心忡忡的杜向成趁杜应伟不在家，偷偷地拿走他买的警服烧了。杜应伟回家知道后，什么也没说，又默默地买了套新的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“我们跟他讲事情，他不听，这边耳朵进，那边耳朵出。” 母亲郑祖琴为没能管教好孩子而自责。当她出现在看守所时，脸上满是紧张和焦虑，虽然才42岁，却有着与年龄不相匹配的苍老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最初来永康，郑祖琴和丈夫都在工厂生产健身器材，工资一个月1200元。现在她在工厂做锅，一个月工资3000元出头，杜向成则在一家工厂做圣诞节饰物，生产大红大绿，喜庆热闹的小物件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但热闹是别人的。夫妻俩打算再过四五年就回云南。在永康待了十来年，他们始终没有归属感，“一般都是上班，回来吃饭，关门睡觉，不跟人说话。因为又怕惹事，又怕打架”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郑祖琴跟年轻女人曾因为使用厕所这样的小事而吵架。她觉得住处人多眼杂乱的很，不敢交往过多。他们没有什么朋友。除了赚钱养家，别无他想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杜应伟也从来没带过朋友回来。郑祖琴说，他不敢带朋友回来，带回来他爸会打他！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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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应伟的QQ空间里的照片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四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“他不可能干其他的事情。”堂外公郑绍红笃定地说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杜应伟一个月的工资2800元，2000元都交给父母，他们怕他乱用，“就叫他一定要好好上班，自力更生！”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杜应伟上班的工厂在另一个村，距离出租屋步行只要十来分钟。一个礼拜要上六天班，每天从早上6点半持续工作到下午4点半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那是个家庭作坊，主营车床加工。机床轰轰响着，敞开的大门里面黑漆漆的，生产的车床配件也是黑漆漆的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四个工人在屋里来回走动，包括一个中年妇女，一个老太太，两个年轻男人，都比杜应伟年龄大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他们不知道杜应伟的真名，直到看到他的照片，才认出来“噢，阿伟啊！”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同事们对杜应伟在网上的轰动一无所知。老板夏丽芬跟他失联一周，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，甚至一度打算报警找人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她努力检索起与阿伟有关的记忆，但也有限：去年春节前，她在门口贴了个招聘广告，杜应伟来应聘。他自称22岁，看起来还蛮正常，夏丽芬就接收了，但做了三四天，大家就不喜欢他了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同事们发现他不洗衣服，整天穿的邋里邋遢，“我们四点半下班，有那么多时间洗，哪怕脚踩都行啊！” 年纪最大的陈老太太坐在固定的位置工作，她的左边是一台电风扇，呼呼转着，她讨厌杜应伟坐在上风向，因为气味太难闻。z2R鄂东网|www.xianzhaiwang.cn

　　一个穿深红T恤的男人说：“他啊，没人跟他关系好。没人搭理他啊，他那个性格跟谁都不好，好像脑子有毛病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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