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剧《台北上午零时》昨在杭上演 吴念真很市井很深情

浙江在线09月05日讯

在话剧舞台上，看多了先锋和花招，你真心希望能等来一个好好讲故事的人。

吴念真就是这个人。

他编剧、导演的话剧《台北上午零时》，昨晚在杭州剧院上演，今晚还有一场。

作家、编剧、演员、侯孝贤、《恋恋风尘》、杨德昌……吴念真一直和这些身份、名字联系在一起，于是，文青们习惯希望在剧院里，体味“多么痛的领悟”，来一点现实批判。

事实是，吴念真太真了。

舞台上的蒙太奇

昨晚的戏，都是日常故事，日常对白，日常感动。

说实话，故事本身有点狗血。

三个在台北一家铁厂打工的年轻人，阿荣、阿生、阿嘉，同时爱上了对面面摊的阿玲。面摊的老板是铁工厂的老板娘，也是阿玲的姨母，有一天，阿玲被姨丈强奸，阿荣一怒杀人入狱。阿生以阿玲的名义给阿荣写信，阿嘉娶阿玲为妻。此后，四个年轻人天各一方，2000年再次聚首，此时老板娘的面摊要被拆了。

这些桥段，完全是“台湾八点档”的味道嘛。

换句话说，这就是俗到底的生活呀。

按理说，一般的戏剧少则三幕，多则五幕，这部戏灯起灯灭，幕与幕之间转场超快，算了算有二十几幕，而且，习惯用蒙太奇式的电影手法来讲故事。

很“吴念真”式的，还是讲故事的方式。

演员常常“不动”，专业说法是不走位，就呆在二楼、面摊前，坐在板凳上，聊着天，回忆往事，互诉衷肠，或者默默流泪。

像不像长镜头？吴念真又把侯孝贤的电影，放到了舞台上。

因为他觉得，这才是真实的生活。“以前人家请我看舞台剧，我看得好累。演员在台上走来走去，灯光亮一下，坐下来，就叫‘人生徘徊’。”

日常对白，戳中泪点

戏里说故事的方式，就像在看吴念真的中短篇小说。

剧中，阿荣问阿生，“一直想问你，你有没有爱过阿玲？”火车适时鸣笛，阿荣说：你刚说什么了，我没有听清。转念又说，算了，你不要说了，还是不清楚的好。

这样的对白，好像在日常的生活里看到过。

戏里的对白，常常成为大家的笑点，比如骂脏话。好像除了阿玲之外，大家都会飚几句。这是吴念最“擅长”的功夫：跟三教九流打交道，贩夫走卒的语言信手拿来，把市井悲欢写得深情而文艺。“我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。我自己讲起脏话来比谁都厉害。”吴念真曾这样说。

当然，还有那些吴念真式的真情真言。

“你心里再欢喜，脸上也不能笑嘻嘻。”

尤其是阿玲的一句台词，当她与阿生多年后重逢，回忆起当年不得已的分别，时过境迁，曲终人散，阿玲说：从你们的房间出来的那一刻起，我就老了，我的青春和梦想都不可能了。

记者身边的长裙女文青，在这个点上，落泪了。其实这是一句很普通的话，一个有点“日常”的感触。

吴念真习惯每次演出时，在侧幕看观众的反应，他喜欢看大家“互相递面纸”的样子，昨天他没来，但相信，大家是理解的，因为我们就在看自己的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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